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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憧憬

1999-06-03 来源:光明日报 周政保 我有话说

《岁月不曾带走》(江扬著)是一本很有特点的散文选集。从题材上说,集中收辑的作品与当下中国的散文一样,大都落笔于人、事、景的抒写,但不同的是,因了作者是长年奔波于社会前沿的记者的缘故,且又目光敏锐细腻,联想富有“现实感”,所以凡触及的人、事、景,往往就是读者最关注或最感兴趣的对象。特别是其中的一些人物,如中国文坛泰斗冰心、孙中山先生的孙女(孙科之女)孙穗芳、前美国空军少将司令官陈纳德的夫人陈香梅、香港书画家方召麟(陈方安生之母)等,都因与中国社会风云相关而可能成为一种人生形式的历史注解。于是,经由作者面对面的采访及依据最直接的印象所写成的纪实性的散文作品,也就不仅拥有文学欣赏的价值,而且还具备了一种无可替代的文献性,或一种让读者洞察世态、添增见识的文化品格。

散文选集之所以取名为“岁月不曾带走”,原因大约在于选集中的很多作品都与“岁月”相关。的确,历史早已成为历史,岁月也永远无法追回,但可以欣慰的是,人的精神还在,而那种在历史岁月中凝结的感情,也不会轻易流逝。我想,这便是作品面对现实中的人、事、景,所试图寻觅与倾听的声音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是孙南生先生为散文选集所作的序中所引用的一句名言。孙先生的意思也在于,如流的岁月是无法阻挡的,但人的美好与辉煌,是永远带不走的。孙先生虽是新闻界人士,却三言两语道出了这本散文选集的创作真谛。

这些作品写得短小精巧,一般都在两千字上下,可谓言简意赅,极适合快节奏生活中的现代读者的消闲欣赏。然而谁都知道,散文并非越短小越好写;相反,这样的作品更需要写作者拥有丰富的积累及深厚的表达功底,尤其是那种敏锐的洞察力与捕捉抒写对象(譬如某些生活细节)的才能。我们不难发现,《岁月不曾带走》中的作品大都具有一种放得开、收得拢的特点,而这种特点又在写人写事的作品中显得尤为鲜明——几十年的人生,曲曲折折,风风雨雨,如何在短小的篇幅中告示读者,且又要有点儿耐人咀嚼的意味,这便是一种积累与表达的功底了。因此可以说,善于写人是作者的长处,但由写人而造就“高容量、高密度”的短小精巧的作品,才是作者创作能力的最终体现。如《敦煌艺术再现香江》,作者在感受了敦煌艺术的博大精深之后,仅花几百字写到了那位在敦煌作了五十多年研究的专家段文杰,就是这几百字的抒写,却让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我猜测,在作者的心目中,敦煌艺术不只是一种艺术,而且是一种中国人的文化精神:既属于古代,也属于当代。

“岁月不曾带走”作为书名,来源于这本散文选集中的一篇同名作品。这篇作品回忆了作者曾对文学有过的痴爱及钟情;狂热的时代虽已成为人生的陈迹,但带不走的是爱,是那种旧而弥新的或更加强烈的憧憬与自信。然而当我们读罢这本选集的全部作品,便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最终主宰这些作品的题旨及思情的,是一种更为博大更为深厚的爱。无论是写景的作品,如《香山红叶》、《久经不衰的美丽》、《井岗山品》、《走近三峡》等,还是写事的作品,如《敦煌艺术再现香江》、《告别港督府》、《黄陵慰先祖》、《与鲁平茶叙》、《周南趣谈〈红楼梦〉》等,或者是写人的作品,如写冰心的《北京拜访冰心》、写熊德龙的《百分之百中国心》、写陈香梅的《架起中美桥梁》、写孙穗芳的《似模似样》、写李公涛的《广收天下墨宝》、写方召麟的《女中豪杰》等,其中都涌动着一种热爱祖国的情,一种渴望民族昌盛的期待。特别是那些远离祖国或远离故土的游子们,那种热切而又深沉的爱与怀念,往往被作者写得浓浓烈烈,跃然纸上——就如陈香梅女士在自己创作的歌词中所写的:“祖国是母亲,伸出双手等待拥抱我……”我想,这也是《岁月不曾带走》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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